第十四集 第五章 勇于面对
“地下商界的潜规则是无法改变的。”
倪萱的声音还是很轻，若不是我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我很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能够听见她说话。“我知道，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想其它方法。”
我知道现在倪萱的情绪波动很大，此时此刻不宜再刺激她了。“如果你真的想得到蝶龙航空公司的股权，或许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助你。”
“我并非一定要争夺妳母亲的股权，但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倪萱显然没有在意我的解释，自顾自继续说道：“理论上讲，按照地下商界潜规则的定义，只要是和企业总裁有直系关系的人，都可以拥有继承权。例如卓凡，尽管只是我母亲的义子，但他仍然能够继承蝶龙航空公司的一切。”“此外，正如我母亲当年继承蝶龙航空公司时的情况那样，如果该企业总裁的子女无意经商，或者因为其它原由无法管理该企业，那么他们的配偶也可以享有继承权。”
倪萱说到这里，原本就不算响亮的声音越发低沉下去，在这中间，我感到了一丝淡淡的羞涩，以这种口吻从倪萱嘴中说出，让我觉得十分新鲜。“妳的意思是……”
“你放心，我不会建议你嫁给莫远擎的。”“我也这么理解……”
“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你一定要娶我。只是告诉你有这样一种可能性而已。”倪萱说到这里，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似地，一抹迷人的红霞一直延伸到她的耳际，配上她娇艳可人的外表，着实能够让每一个看见她的男人都为之倾心不已。
没想到倪萱会用这种方式提出与我结婚的可能性，虽然这样的婚姻存在太多利益关系，但我仍旧相信她并不是单纯为了解决问题，而甘愿牺牲自己的婚姻。或许就像倪蝶告诉我的，倪萱的内心深处是喜欢我地，这种爱意却由于工作性质上的关系而无法摆上台面。以至于今天必须通过这种尴尬的方式表达出来。
“但是这样一来，和妳亲自继承蝶龙航空公司的股权有什么区别？”“因为我父亲在莫远擎手里，我自认为在紧迫时刻下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所以我宁愿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妳还是同意帮助我了？”我不想把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一如我不想立刻做出对待这场婚姻的决定一样。
“不，我想帮助的只是我自己而已，作为酬劳，你可是白捡了一个温柔贤慧的妻子。”倪萱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神来，刚刚还犹如少女般羞红满面地她。此时却能够泰然自若的和我开起玩笑来。
我太低估这个女人的脸皮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举棋不定，试着看看我若真地一口答应了这桩婚事，她又会是如何一番表情？
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来不及了。被倪萱重新夺回主动权，我只能束手无策的甘当她肆意嘲讽的靶子，不过这种感觉无疑是幸福的，至少我可以把它想象成是一种来自于未婚妻的打情骂俏！回到天野大厦，我赫然发现自从天野集团宣布与政府合力建造沙漠星洲以后，公司每天都会接到无数个有关商业合作的计划书，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在国际专业领域享有盛名的顶尖公司。
而在这些毛遂自荐地公司当中。服装业、工程建筑业以及机械装备业的公司数量尤为突出，可见天野集团在这几个行业当中已经崭露头角。接下去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在这几个优势行业中扩展业务，迅速增长天野集团的总资产市值。由于前期倪萱已经在助理秘书部内囤积了不少商业精英，因此在蓦然遇见如此巨大的商业契机，天野集团也能够应付得游刃有余，各部门协作运转得分外理想，犹如一个早已准备好面对挑战的士兵，当即投入到了一连串商战当中。
在天野集团逐步进入良性循环的轨迹中时。我也感受到了一股空前的压力正在慢慢逼近。因为是几大行业齐头并进，所以天野集团内部所能调用的流动资金十分有限。而这一情况无疑正是莫远擎喜闻乐见。这样一来。无论是在二级市场，还是蝶龙航空公司方面。只要他决定动手，天野集团会毫无反抗余力地束手就擒。在莫远擎看来，胜利地天平已经向他倾斜了，而且是倾斜得如此之快！
“总裁，由于进出口额的大幅增长，“萱”品牌服装地收益比增长了百分之六十，已经跃居世界前十大服装品牌。民意调查显示，百分之八十七以上地顾客建议，我们可以在女性休闲服饰和职业服饰以外，尝试新的服装风格，相关设计方案，我交由白月静小姐去处理了。”我静静听着雪儿地工作汇报，暗自庆幸倪萱给我带来了这样一位精明能干的秘书。诸如之前她让白月静管理“萱”品牌服饰一事，既发挥了白月静对于时尚界的敏锐嗅觉，又充分利用了她作为白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更容易接触到媒体明星的优势，令“萱”品牌继苏媛之后又轻松搞定了几位大牌明星代言人，很快引领了国际时尚浪潮，并进一步扩大了固定消费群体。
“莫远擎那边呢，有什么消息？”居安思危的我，时刻都没有放松过对莫远擎的警惕。
“还是没有动静，根据最新消息，因为莫龙先生的坚决反对，莫远擎一直不敢痛下决心强制收购蝶龙航空公司。另外，我们公司地迅猛上升速度。也让他暂时拿不定主意，毕竟随着天野集团市值的不断增长，他需要花费更大的代价才能实现完整收购。”我很明白雪儿所说的拿不定主意是指什么，为了减缓莫远擎吞并蝶龙航空公司股权的脚步，我特意将天野集团推向了风口浪尖，试图用这种近乎爆炸式的增长速度，来引起莫远擎的注意。
就像雪儿刚才所说，莫远擎如若选择率先争夺蝶龙航空公司，那么等到手续办理妥当之后，天野集团可能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与之不相上下的超大型企业了。纵然莫远擎还是可以故技重施。通过我和倪萱之间的关系，强行要求我将天野集团地股权转让给他，但那时候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同样难以估量，从流程上而言，他是无法达到收购天野集团所需的资产要求的。
这就是我对付莫远擎的重要手段，只有在他顾此失彼、犹豫不定的时候，我们才能找出他的破绽，将其一举打败！“有关机场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我继续问道。“还算顺利，因为前期有了蝶龙航空公司所打下的基础，所以天野集团这次介入航空业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我们已经通过正规途径。收购了原先由蝶龙航空公司暗中控股的十二座机场。此外，天野二号机型也进入了最后地试飞阶段，相信很快就能全面改善国内航空业的现状。”
我满意的看着手中那份数据报告。除了雪儿刚才所说地项目进展以外，最吸引眼球的应该就属于有关机场航空小姐的招聘规划了。万中挑一的金牌空姐组，分为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的空中小姐等级；对每一个等级空中小姐的严格筛选提案件，根据各人身材量身打造的空姐制服。这哪里是在组建一支空姐队伍，分明就是全世界最苛刻地选美比赛，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会错过让这种数据呈现于眼前的机会。
如果说总裁助理秘书部里的那些女人。是智慧与美貌的结合体，那么这些能够穿上天野集团航空小姐制服的女人，就是集万千美艳于一身的人间尤物，那种望一眼就足够带来心跳感觉的惊人外表，相信很快便能征服大部分乘坐班机的男性，或许还能顺带吸引一些喜欢追逐时尚潮流的女性。当然，作为组建这支特殊团队地代价，她们工资后面的那些零，也足以让我地嘴巴很长时间无法合拢。这应该就是所谓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在我充分意淫那些招聘中的空中小姐时。雪儿在报喜之后。开始了她一贯地报忧工作。“由于这些机场以及配套设施都是通过资产置换得到的，公司现在的资金运转已经达到了饱和程度。加上我们还必须腾出部分资产空间用于天野二号的前期制造，我想是不是能够暂时减缓其它领域的工程开支？”
“还有其它解决办法吗？”如果在平常时候，相信雪儿这个提议我会欣然接受，但是眼下这种非常时期，我可不想被莫远擎看穿了我的真正实力。
雪儿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问，还未等我话音落下，已经接口道：“是的，我们可以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合作伙伴，其实有关这项提案早就应该赋予实施的，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符合要求的公司出现，因此才被耽搁了下来。”“如果这样的理想公司一直不出现呢？”
“没办法，那就只能滥竽充数了。”“聊胜于无，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拖垮莫远擎的耐心，至于代价和后果，暂且可以放到一边。”
“好的，总裁，我会尽快安排的。”雪儿非常专业的回答道，同时飞快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什么，之后又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东亚产经联合社亚洲区总经理山田平凉先生发来邀请函，邀请你和春草三月小姐前往东亚产经联合社上海分部一叙，时间随意。”
这家伙还真是毫不死心，我心里暗暗抱怨，每次总是选择这种事务繁忙的节骨眼，看来一直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继续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倒不如来一个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了他地念头！“好吧，告诉他我明天一早就去。”
我下定决心道。雪儿对于我这个决定显然有点出乎意料，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后，才拿起笔记本记录起来，这段时间与春草三月建立起来的友情，让她很难理解我这种如同出卖朋友的举动。
不过作为一名秘书，雪儿深知自己应该多干活、少说话的道理，因此纵然心底有诸多不满，她还是恭敬地退出了我的办公室。完全没有反应在脸部表情上。当天晚上，我将我的这个决定告诉了春草三月。小丫头起初只是蛮不在乎的应诺了一声，但时间一长，那股潜藏在心底的躁动就忍不住流露了出来。虽然先前早已有过心理准备，但当“大难临头”的时候，她还是难免和普通孩子一样，表现出本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惶恐不安。
次日清晨，当我再次看见春草三月地时候，她的心情明显要比前一天舒畅得多，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调整。她多少体会到了这是她必须承担的一种责任。我和春草三月坐上轿车的后排座位，却发现莫明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启动汽车，而是通过后视镜。直勾勾盯着我看。从他那双黑色的眼眸闪动出的不解迷离，似乎代表着一种渴望，一种期盼我回心转意的渴望。
“总裁，为什么一定要把春草三月送去那里？”莫明显然是对我的决定不甚满意，语气中难免有些怨愤。
我心里很清楚，自从莫明遇见春草三月以来，就一直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当成自己地妹妹看待。对他照顾有加。莫明没有什么较亲近的人，春草三月的出现似是给他地生活注入了一缕光彩，现在要他眼睁睁看着我把这一点仅存的生气推进火坑，估计任凭谁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因为一些苹果。”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答非所问道。莫明一愣，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因为我是天野集团的股东之一，我拿了天野集团很多苹果，所以我必须为天野集团做些事情。”春草三月界面说道，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尽管她地话语还是幼稚得让人发笑。
为了……一点苹果？”莫明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他实白。是什么样的魔法苹果。能让春草三月克服了自身恐惧，甘愿前往东亚产经联合社冒险的。
“开车吧。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我笑着放下手中的资料，安慰莫明道。
莫明仍旧将信将疑，直到当他把目光转向春草三月，并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点头后，这才奋然转回身去，一踩油门，轿车飞驰了出去。“不必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一脸诚恳地说道：“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让三月一个人面对那些人的，我会陪她一起去。”“那我呢？”
莫明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我，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你愿意，当然也可以。”
我一边和莫明开着玩笑，一边试图让他的情绪放松，以免他到时候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放轻松，我们只是去进行一场商业谈判，又不是去前线打仗，不会有什么生离死别地场面出现的。”莫明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平和了不少。
一路驾车来到东亚产经联合社地上海分社，我们看见对方早已做好准备。刚一下车，就有人把我们从偏门带进了这幢大厦，整个过程紧凑迅速，完全没有落入任何一个路人地眼里。或者也可以说，即使我们三个人从这幢大厦里失踪，也不会引起任何一名路人的注意。莫明也许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从走进这幢大厦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彷佛这里所有地人都欠他钱似的，看谁都不顺眼。
“放轻松，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走在莫明身旁，我小声叮嘱道。
我知道莫明是在担心春草三月的安危，但实际上，三人当中最需要保护的应该是我吧……不管如何，当我们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东亚产经联合社上海分社的内部会议室时，我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不少，因为这里坐着的，除了山田平凉以外，再没有一个外人，至少可以证明对方没有在这里与我们动手的打算。
“很高兴，杨总裁，我们又见面了。”山田平凉四平八稳的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位置上，同时指了指会议桌对面的几个座位，示意我们可以随意落座。
我和莫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靠近会议室大门的座位，同时也把正准备往前冲的春草三月拉了回来，随后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山田先生，我们这次见面是不是高兴，可能需要过一会才能知道。”
我故意调笑道。很幸运，从山田平凉的眼神里，我没有察觉到丝毫尴尬，按照我精神力的理解，这也相当于他本来就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山田平凉并没有在意我的玩笑，而是转眼望向春草三月，一缕抑制不住的惊喜从他脸上流露出来，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之意。“这位应该就是春草小姐吧？”
山田平凉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历经了重重困阻之后，他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人，这让他难免有些失态。“我叫春草三月，不是春草小姐。”
春草三月颇有敌意，但又充满童趣的回答，无疑是给山田平凉的失态神情上又泼了一盆冷水。在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时，山田平凉的涵养工夫反倒出乎常态的出色，连连认错道：“对，对，没错，是春草三月，对不起，我太过冒昧了。”
这下我和莫明两个人傻了眼，不禁面面相觑，从没想过山田平凉会对春草三月这么客气，给人的感觉，甚至于他对春草三月有些忌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这段小插曲后，山田平凉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好了，既然该来的人都到齐了，我们也言归正传吧！”
我和莫明的神经再次绷紧起来，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是这样的，其实我先前也和杨总裁提到过这个问题，根据我们东亚产经联合社总部的反复调查，发现在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地下组织假冒本社，制造与贩卖赝品古董。这件事情对我们东亚产经联合社的影响极其大，听说春草三月对于此事内幕甚为了解，所以我们想从她口中获得一些有关这件事情的情况。”
“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心中则已经心乱如麻。
要知道，有关“云水”组织伪造贩卖赝品古董一事，是我和春草三月暗中调查的。因此知道春草三月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们几个以外，也只有倪萱和司马铃等少数几个人而已，眼下山田平凉却一口咬定春草三月了解此事内幕，他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思前想后，我脑海里突然跃现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人物，那就是春草三月口中，曾数次与她不期而遇的那个忍者叔叔。
从此前的种种迹象推断，这个忍者叔叔极有可能就是东亚产经联合社的内部职员，并且三番四次利用了春草三月为他办事，由此看来，这整件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但是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不亲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山田平凉，从而获得升职的机会，而要把这块到嘴的肥肉送给春草三月呢？或许他尚没有弄清楚“云水”组织的来龙去脉，更或许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在我胡乱猜测之际，山田平凉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春草三月，我知道妳的母亲是东亚产经联合社高级管理层中的皇族旁支，妳也很想让妳母亲的名字重新进入春草一族的家谱，今天对于妳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妳能够为东亚产经联合社立下功绩，妳母亲的名字就有希望重新录入春草家谱了！”
春草三月闻言浑身一颤，双眸立刻迸发出迫切的渴望。
第十四集 第六章 不速之客
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山田平凉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如出一辙的迫切神色，并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月，妳要掂量清楚，不要中了他的计。”莫明在私底下小声提醒道，虽然他不知道山田平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总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一个早就设计好了的巨大阴谋。
“我可以告诉你有关“云水”组织的一切。”春草三月迟疑了好久，才起身开口道，我感觉得到，她的眼神变了：“但是你能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向妳保证。”山田平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春草三月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颓然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思想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斗争当中。“该死的家伙，竟然戏弄小孩子。”
莫明暗地里咒骂了一句。他那紧紧攥起的拳头看得我心里发慌。
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激化，也为了不让春草三月继续为难下去，这时我高高举起那份从天野集团带来的资料，在山田平凉面前晃动了几下，一脸正色道：“请看，这份绝密资料里记载着当时“云水”组织的种种劣迹，以及具体的犯罪事实。通过这份数据我们很容易发现，众多有力证据都表明，那个潜伏在“云水”组织背后的秘密财团就是东亚产经联合社。”我兴致盎然地讲完这些。原本指望对方哪怕会表现出一丁点的惊讶，却没想到山田平凉非但面无表情，反倒若无其事的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将那份资料递到他的手上。
面对此景，我心中的怒气着实不打一处来，但又无奈于山田平凉的临危不乱。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为了帮助春草三月妥善解决此事，我只能忍气吞声，把资料客客气气的递到了对方的手上。山田平凉接过数据，只是草草浏览了一遍。便将它随手推到一旁，仍旧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春草三月，用他颇具压迫力地低沉声音问道：“春草三月，妳考虑的如何了？”
春草三月的肩头再次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捏紧双拳，双手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肤，留下几道鲜红的印迹。“够了，你为什么总是刁难一个小女孩？”
莫明突然站起身来，森冷地吼道。会议室里的气氛登时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山田平凉还是无动于衷，紧盯着春草三月的目光不曾移开。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春草三月回答这个问题一般，令人倍感费解。春草三月紧咬着嘴唇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怜香惜玉地时候。
从山田平凉此刻的怪异举动来看，他应该不仅仅想知道“云水”组织的犯罪内幕而已，这件事情一定与春草三月有所关系。而且正如我们最开始预料地那样，山田平凉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春草三月来的！
根据我以往处理难题的经验，要想解决一件错综复杂的事情，就必须尽可能详细的了解这件事的真相。由此才能够抽丝剥茧，寻求到一个解决事情的突破口！于是，我起身按住莫明地肩膀，将他的身体重新压回到椅子上，并示意他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其实，春草三月所要讲述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有关“云水”组织伪造贩卖赝品古董的过程，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只不过在我们看来。这件事情从春草三月的口中说出，或多或少参杂了一点阴谋的色彩。不然为什么山田平凉指定要春草三月告诉他呢？再加上春草三月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却又难以回避，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孩来说。这未免有点太残忍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避无可避地情况下，春草三月还是在吞吞吐吐当中，叙述完了她所知道的整个事件。在我个人看来，春草三月这份在紧张状态下地叙述记录，远没有我交给山田平凉地那份资料来得详细，但不知道为什么，山田平凉却对此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亲自将其完整仔细的记录了下来，看他那副唯恐遗漏些什么地样子，越发让我们感到大惑不解。
“好了，终于大功告成了，谢谢各位。”写完手上的最后一个字，山田平凉长长松了口气，随后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挺直腰杆给了我们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弄得我们分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在场，只有春草三月同样站起身来，给了山田平凉一个不愠不火的鞠躬，然后一言不发的重新坐了下来。众人再次坐定，山田平凉显然没有继续挽留我们的意思，当即吩咐秘书把我们送出了内部会议室，径直来到地下车库。
直到行驶在返回天野大厦的路上，我才感觉今天这一切彷佛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不论再怎么左思右想，始终让人捉摸不透。那个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春草三月一路无语，宛如是受到什么重大刺激，惹得莫明没完没了地数落我的不是。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我执意制止他，春草三月也不会被迫叙述那段经历，自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终于，在轿车停在天野大厦门前的那一刻，春草三月忽然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问我道：“小野野，事情都结束了吗？”
我先是一愣，随即用双手按捏住春草三月的脸颊，近乎哄小孩似地说道：“没错。因为三月地勇敢表现，这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我代表整个天野集团向妳表示感谢！”春草三月的脸蛋在我的揉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折磨”的她，奋力推开了我的手臂，在轿车后排座位上与我闹成了一团。
此时，我能感受到莫明那双充满慈爱的黑色眼瞳，正柔和地注视着三月，这双眼睛里有着无限的爱恋以及淡淡忧伤。至少我从没见过他流露出如此神态过。“我可以回去吃苹果了吗？”
闹够了以后，春草三月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期盼地问道。“当然，妳现在有很多苹果，多到妳这一辈子都吃不完。”
我笑着回答道。看着春草三月欢呼着冲下车的样子，我和莫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那个可爱活泼的春草三月又回来了，有了这个再完美不过的结局，我们还要强求些什么呢？
“杨野。”在我也准备下车地剎那，莫明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我扭头问道。
“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绝对饶不了你。”莫明佯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没问题，我想不会了。”我强忍着笑意。没想到这个冷酷的家伙有时也挺可爱的。
“谢谢你。”在我下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莫明喃喃自语了一句。
而他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我没听见，那岂不是太辱没我的精神力等级了？回到办公室，我觉得今天的心情格外舒畅，只可惜或许是乐极生悲地关系，就在我打开电子邮箱的时候，一封来自于倪萱的邮件。让我地心情再度从顶点坠入谷底。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有朝一日当倪萱真的离开天野集团时，我该如何独自面对眼前的一切。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不得不慢慢适应起来了，因为这封电子邮件开场白就是：再见了，杨野。然而，当我读完整封邮件后，我的烦恼顷刻间转变为了阵阵怒气。因为这封邮件所告诉我的不是别的，正是有关莫远擎准备夺取蝶龙航空公司股权的行径。
尽管莫龙依旧不同意把自己那部分股权转让给莫远擎。但是莫远擎还是一意孤行。通过电话威胁倪蝶交出蝶龙航空公司地股权，这也是倪萱选择即刻返回蝶龙航空公司的主要原因。
对于莫远擎的突然举动。着实让我大吃一惊。看来莫远擎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只是他选择的方式让我大失所望。我原本以为按照莫远擎沉稳谨慎的性格，应该不会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率先和倪蝶发生正面冲突。毕竟天野集团的快速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而他现在这样做无异于舍近求远，完全不符合常理。
除非由于某些莫远擎难以掌控的意外，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开始不顾一切地采取主动！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无心继续等待下去呢？
在我苦思冥想之际，一阵低沉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地思绪，事实上，即使没有这个小插曲地发生，我也不可能凭空想出什么结果。“请进。”
“总裁，门外有人想见你。”雪儿推开房门，止步于距离我两米的地方说道。
“让他们在会议室等我吧！”我默默注视着屏幕中地那封邮件，随口回答道。
“但对方是北美贸易联盟的人，并且指定要马上见你。”雪儿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波澜，平静而有礼貌。
“北美贸易联盟？”我嘴里嘟囓了一句，心中暗道：北美贸易联盟向来与天野集团没有商业往来，今天竟然亲自登门拜访，其中或许有什么问题。
“先带他们去贵宾会议室吧，我马上就到。”贵宾会议室，是天野大厦中专为接待特殊人物准备的豪华会议室，除了普通会议室的基本功能一应俱全以外，这里还添加了田清妃最新研制的三维立体影像功能，一如她办公室内的那套设备一样，能够给人身临其境的美妙感觉。
此外，环绕安置在贵宾会议室内四周的空气过滤装置，也使得整个房间地空气比外界清新怡人得多。偻缕淡淡的自然芳香弥漫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能让步入其中的贵宾顿觉心旷神怡。按照田清妃的理论来讲，这种环境上的优越感，十分有助于会议谈判。“好的。”
雪儿低声应诺道。在雪儿准备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剎那，我猛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于是忙不迭大声叫喊道：“等……等一下！”
“总裁，还有什么事情吗？”雪儿转过身来，恭敬问道。
“妳没有和倪萱一起走？”在我的印象当中，雪儿始终都是倪萱的私人秘书。这个从地下商界一直跟随倪萱到天野集团地女秘书，只是为了倪萱才听从我的命令。而我却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她的支配权。
但这一次，雪儿竟然没有跟随倪萱一起返回蝶龙航空公司，这让我禁不住大跌眼镜。“是的，倪萱小姐有事必须先行返回蝶龙航空公司，临走前吩咐我帮助总裁处理天野集团的日常事务，所以我们没有一起回去。”
从雪儿的神态中，我感觉不到一点赞同或者是不赞同的意思，可以说她只是执行了倪萱的命令，至于这个命令是否有违她本人的意愿，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原来是这样……”
既然倪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在内心深处默默感谢她的精心安排，或许她还是不放心把天野集团整个交到我地手里吧？带着这种自我安慰。我来到天野大厦的贵宾会议室外，透过会议室外的钢化玻璃，发现两个熟悉地身影端坐在会议桌前，可能是间隔时间太久的关系，单看背影，我一时无法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满腹疑惑的我不由加快了脚步，转过玻璃墙壁的拐角。推开会议室大门，凝视望去，这才看清了这两个人的相貌！“是你们？”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他们再次相见。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对金发碧眼地欧洲兄妹，从他们气宇轩昂的外表，以及优雅脱俗的贵族气质来看，应当不属于平凡人一列。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淫泷泽萝拉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妳好，艾娜.一时间恢复了理智，在与那个女孩打过招呼以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客气道：“还有你，史登.没错。眼下出现在我面前的这对兄妹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我所帮助过的，欧洲著名珠宝世家的后裔，艾娜.皇家血统的他们，竟然会亲自远赴中国，特意来看望我这个尚不入流的总裁，这可不是史登.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们此行地身份，竟然会是北美贸易联盟地代表，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故事呢？“杨野，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记了呢！”
相比起她那个高傲自满的哥哥，艾娜.的面前，抓住我的手臂，不停摇摆起来。我仔细注意了一下这个许久没有谋面的漂亮女孩，她脸上那道血红色的伤疤已经消淡了不少，只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暗痕，相信假以时日，应该就能彻底清除了。
艾娜.剎那，我感觉到的不是绝望和忧伤，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纯脱俗。这个女孩就好像是一块纯洁无瑕的水晶，所有的事情透过她的眼睛，都会变得无比美好。真不愧是英国皇家的正统血脉，让人不得不去嫉妒造物主的偏心，一个女孩能够同时拥仙女的外貌和清纯善良的内心，我们还能强求她些什“怎么会呢，妳难道忘了吗？我们可是经历过心灵交流的，妳的样子会永远铭记在我心里。”
我托起艾娜.仔细端详了一阵，继而说道：“看来我们的艾娜大小姐又变漂亮了，如果再这样继续漂亮下去，我还真有可能认不出来了呢！”“不要，那我不要继续漂亮了！”
艾娜.到了。脸色煞白地抓住我的手掌，用力在她脸上搓揉起来。我着实被这个小女孩的天真举动给逗乐了，赶忙笑着收回了手，生怕在这个完美无瑕的脸蛋上留下一丁点瑕疵。
如果说春草三月的可爱是来自于她的小小邪恶，和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少年老成；那么艾娜.趣，她们两个就好像上帝派往人间的一对小恶魔和小天使，给我，乃至我身边的所有人带来了无穷欢乐。“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在艾娜.中忸怩撒娇地时候。一旁的哥哥史登.把艾娜.经过史登.盟来找天野集团商谈的。不过眼下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汉斯一家既是英国皇家的后裔，又是欧洲知名的珠宝世家，怎么会突然跑到北美贸易联盟去了呢？“好吧，两位要喝点什么？”
我随手打开会议室里的冰箱，指着其内琳琅满目的饮料问道。由于贵宾会议室内安装了温湿度恒控装置，所以这里的温度一年四季都控制在二十度左右。在这样的温度下，喝任何饮料都是适宜地。
“不必了。”史登.裁。我们兄妹这次前来，是代表北美贸易联盟，想和你商讨一下有关与天野集团进行商业合作的事宜。”
“为什么是你们？北美贸易联盟的势力遍及英国了吗？”我故作惊讶道，而事实上，任何一个有商业常识地人，都知道我这句话只是属于一个不错的冷笑话。
“很简单，因为我们已经脱离西欧产业集团。改为加入了北美贸易联盟。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兄妹和杨总裁又是旧识，因此这件事情由我们来与杨总裁商谈，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史登.压制下去的愤怒，这股愤怒并不是冲着我来的，但我敢肯定，绝对与他脱离西欧产业集团有着紧密的关系。
其实我知道，在世界三大贸易实体当中。东亚产经联合社是一个近乎家族式的企业，这个由日本皇族完全控制地财团。基本不太可能出现叛离的情况。即使存在。也是企业内部的权势之争，不会涉及到其它财团利益。更不可能被其它财团趁虚而入。此外，西欧产业集团则是一个单纯的现代化管理企业，拥有一套完整的现代化管理体系，它就宛如一个精密运转的复杂机器，每一个零件都环环相扣，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是这台机器的最高掌权者，而每一个人又都可以操纵这台机器，他们的和谐程度使得整个企业极少发生错误。这一点，就和现在的天野集团有些许相似。
在三大贸易实体当中，唯有北美贸易联盟是由十数个独立地贸易集团联合构成的，包括多个澳大利亚财团在内。北美贸易联盟有太多地不确定因素，但是就是这样一支看似漏洞百出、各自为政地财团联盟，却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刻团结一致，利用各个企业的独特优势，托起一整片天空。在我看来，三大贸易实体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最主要地原因就是凝聚力，要想控制全世界大部分的经济脉络，如果连这最基础的一点都做不到，那他们恐怕早就被次一级的财团击溃了。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对史登.族的珠宝产业虽然无法在欧洲独当一面，也算不上是某些领域的优势企业，但是他们雄厚的财政基础，以及纯正的英国皇家背景，还是被每一个大财团所看重的。但是从史登.产业集团的，而是由于某些原因，令他们无奈选择离开西欧产业集团，转而投入了北美贸易联盟。理由应该是北美贸易联盟的开放性政策，以及汉斯世家庞大的经济基础。
尽管心中存有诸多疑问，但我没有露出声色，继续公事公办道：“那好吧，两位远道而来，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呢？”“是这样的，近日听闻天野集团准备投资国际航空业，而北美贸易联盟在航空领域向来处于国际领先地位，不知道杨总裁是否有意与我们合作呢？”
从史登.北美贸易联盟的汉斯世家，估计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下，以便自己能够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商业联盟当中站稳脚跟。“没错，我是公开向媒体宣布天野集团准备投身航空领域，也的确在寻求商业合作伙伴，但是这可是有条件的。”
我嘴角闪过一丝深邃的笑意，看来之前我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的方式收到了效果，一条大鱼已经上钩了。“什么条件？”
史登.我故意停顿了一会，待感到对方足够着急时，才娓娓道来。“首先，合作方必须清楚，天野集团现在缺少的，仅仅只是资金和人力而已。因此我们所需要的合作，只是单方面的股份投资，而不是联合发展。作为回报，我们可以给予合作方较为优厚的经济利润分成，但是在此合作项目中建造的全部机场和飞机，都将归天野集团单方面所有，而非共同资产。”
“这简直就是抢劫！”史登.满。
身为英国皇家的纯正后裔，此时竟然坐在这里与我谈论一个不平等条约，这让他感到万分的屈辱。“不，汉斯先生，也许你刚才没有听清楚。我们双方一旦达成合作协议，北美贸易联盟将从中获取较大份额的利润，这可是一笔非常可观的利润增长值。而你们所需要做的，只是把资金投入这个项目当中，然后就等着每年分红就可以了，何乐而不为呢？”
第十四集 第七章 合作计划
我双手交叉放在会议桌上，紧紧凝视着史登.神力的渗透，我试着去了解他现在的想法。
史登.每年白等着收钱固然是好，但是失去了所有机场，乃至全部飞机的所有权，这样的交易形同把自己未来的发展命脉交给别人，着实让他无法接受。我心知需要给对方仔细考虑的时间，于是也不急于要求史登.做出回答，而是接着说道：“其次，天野集团目前所拥有的专业技术，也是我们的私有财产，即使在合作期间，同样不视之为共同资产，合作方无权掌握这些专业技术。”
“这一点我没意见。”史登.易联盟并不是冲着星痕而来的，但从商业合作角度出发，这样一个优质的合作伙伴，天野集团应该努力争取才是！
“最后，由于这个合作项目牵涉的范围比较广泛，因此合作方必须要有良好的业务拓展能力，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们的机场和飞机遍布到整个世界。作为回报，天野集团在此后的商业合作项目中，也将优先考虑合作方。”“没问题，以北美贸易联盟的实力，这个条件很容易办到。”
史登.:异议。于是，所有地问题都集中在第一个条件之上，僵持不下！
实际上，我之所以宁愿放弃大部分利润，也要拥有机场和飞机的独立控制权，只是为了将来外星飞船侵入地球时，天野集团能够随心所欲的调动空中防御力量，不会因为受到旁人的干涉，而变得束手束脚。但是这样一个理由。我又无法对史登.这个条件就是一项十足的霸王条例，完全不可理喻，甚至有损天野集团的合作诚信。
眼看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谈妥这个合作项目了，我提出还是先去吃饭，等到填饱肚子后，再坐下来慢慢商谈其中细节，至少这样可以让大脑拥有更多的血液供给。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艾娜.双眉紧皱。一副不拿下这个合作项目誓不罢休的样子。但鉴于现在已是下午时分，肚子也确实发出抗议声了，他只有少数服从多数。拖沓在我们后面走出了贵宾会议室。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吃饭原来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但当我亲眼看见史登.今后尽量不和这家伙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传统西餐从外到里的使用餐具流程，在我们这张餐桌上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红酒杯、水杯、白酒杯、甜品匙、甜品叉、面包碟、牛油刀、鱼叉、大叉、餐巾、大刀、鱼刀、汤匙，这一切的一切。在史登.汉斯手中就像是一件件灵巧的工具，不断分割着食物的同时，也频频分割着我的视线，令我目不暇接。
我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英国贵族，只有在上了餐桌之后，才能彻底表现出他们的贵族气质，这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模仿不来的。要知道，这可是人家从四岁时候开始就培养起来的礼仪习惯……
我该带他们去吃中餐地！整个用餐时间。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个懊恼的念头，至少那样我就不会表现得像个白痴！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艾娜.善意地微笑，我几乎快在这张餐桌上精神崩溃（我的精神力在这里显得一无是处）但即便如此。艾娜.视为不规矩的，因此，她也被迫减少这样做。
终于结束了这顿可恶的午餐，然而，当我们准备离开这家西餐厅时，一个让我感到更加可恶的人影霍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这让我越发觉得这顿饭吃得不合时宜！“杨总裁，这么巧，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莫远擎的突然出现，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这里蹲点地。这是我继上次在海南之后，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莫远擎。和上一次不同，今天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贴身保镖陪伴，这多少削弱了他那种高高在上的逼人气势，原来平凡生活中的莫远擎，也是这样一个普通人。
另外，此时在莫远擎的身边，还跟着一位体态娇小的漂亮女孩，女孩的年纪估计比林清美大不了多少，穿着一身平凡到极点地浅蓝色连衣裙，脚下是一双干净的白色高跟凉鞋，只是从她发育完好地身材来看，应该要比林清美大上几岁，但是又有谁能保证现在地女孩不早熟呢？特别是长期陪伴在这个性格阴沉的男人身边地女孩……
“莫先生，你也来吃饭？”我心里懊悔刚才怎么没有遇见他，这样我们就能在同一张餐桌上，好好感受一下英国贵族的气质了！
“不，我只是来买牛排的，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看来我们很有缘啊！”莫远擎晃悠了一下手中那个透明饭盒，目光则逐一扫视过我身旁的汉斯兄妹。
“在中国，很多人都习惯吃六七分熟的牛排，其实根据不同的装盘工具，牛排所需的煎熟程度也不尽相同，但一般来说，五分熟的牛排比较可口，而我个人比较喜欢三分熟的。”史登.道。
对于西餐，我实在已经是无话可说了。“哦？”
莫远擎似乎很吃惊有人会在这个问题上和他斤斤计较。张大了嘴巴，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尽管不喜欢史登.乐意看见莫远擎此时显露出来的尴尬表情，因此我只是默然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另外，你这种用塑料制品盛放牛排的方式是不科学的，这样会损坏牛排的原汁原味，并且……”“这位先生……一下。”
或许是终于受不了史登.说完，开口阻止道：“我这块牛排是拿回家喂狗的。应该不需要这么多讲究吧？”史登.后的怒气所替代，在这个英国人看来，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不但侮辱了自己地人格，甚至也侮辱了他家里的那条狗！
通过精神力接触，我开始渐渐明白了史登.家庭的一员，既然是家庭成员，就理当享受到和人类一样的待遇。难怪他会表现得如此生气，我应该说他太较真吗？还是应该夸他勇于惩治恶人？只可惜莫远擎完全没有理会史登.名女孩后。面对面来到我的跟前。
“杨总裁，听说你要投资发展国际航空业，这该不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面对这个问题。最先感到惊讶的是史登.个莫远擎是何方神圣，但是眼看这个家伙似乎也对与天野集团合作发展航空业有兴趣，一股凝重的危机感慢慢笼罩上了他地心头。
“当然不是，莫先生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我一见此景，当即试图将计就计，利用莫远擎刺激一下史登.“只要是能够赚钱的项目，又有哪一个商人会不感兴趣呢？”
莫远擎的这句话无疑深深刺激了史登.强势的竞争对手就在眼前，史登.一不是和“尽快签下合同”这几个字相关联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在媒体面前做出承诺。更何况，星洲的工程已经开始动工了，莫先生对天野集团的技术和实力还有什么怀疑吗？”
“杨总裁，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天野集团这样大刀阔斧的进行投资建设，可是要担心资金周转发生状况啊！”莫远擎不怀好意地冷笑道：“齐头并进固然是好。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谢谢莫先生的提醒。有关这个问题我们会仔细研究探讨的，只是不知道莫先生垂涎航空业这么久。是否也愿意借此机会，来天野集团分一杯羹呢？”我故意含沙射影道，其实我所谓的垂涎航空业，正是指他企图吞并蝶龙航空公司一事，当然，如果他真的夺得了蝶龙航空公司的大部分股权，我和倪蝶之前签署的那份合同，恐怕也只能就此作废了。
此外，也不乏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莫远擎仍旧维持那份合同的效力，让蝶龙航空公司借着天野集团的名义渗入到正规航空业中。真地到了那个时候，就该轮到我考虑是不是要和他继续合作了。只不过，这些哑谜在史登.胸口。一方面，他必须承认自己对于航空业地一无所知，在谈判牵涉到地技术细节上，难免输给莫远擎一筹；另一方面，虽然从表面上看，莫远擎和我的关系水火不容，但是正所谓商场上没有永久地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从我方才极力邀请莫远擎的态度来看，我还是很期望和他合作的。
“这件事情可不是我现在能够答应你的，一切还要等到我取得那份属于我的东西后才能决定。”莫远擎的这一句话让史登.对莫远擎这种信心满满的样子甚是紧张，难不成在他看来，蝶龙航空公司的股权已如囊中之物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莫远擎话中深意，他便开始接着说道：“云儿，把我们为杨总裁准备地礼物送给他。”莫远擎话音刚落。看见他身后那名女孩，颇有礼貌的递来一个信封，捏在手里感觉信封很薄，里面应该是属于纸张一类的东西。
云儿应该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很明显，她也是蝶龙航空公司当年培养出来的四位秘书之一。只是相比起雪儿的冷漠、晴儿的妖娆、雨儿的文静来，云儿属于那种默默无闻的外貌性格，更像是一个邻家女孩。
浑身上下全然没有一点商业气息的云儿，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清新可人地自然美丽，不需要浓妆艳抹。就能够吸引大部分男人的目光，只不过相比起另外三位走到哪里都分外扎眼的姐妹来，她还是显得平凡普通得多。莫远擎身旁竟然配备了这样一位处处低调的小丫头秘书，这难道也是倪蝶当年有意安排的？
我心中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失礼貌，好像把云儿当成道具，四处摆放似的……根据我对倪蝶的了解，当时她在给倪萱等人搭配贴身秘书时，完全是摸准了他们几个人的性格，随后再以互补的方式选择搭配的。
例如为了弥补倪萱过分地霸道。特意在她身旁安排了性格内敛冷静的雪儿；为了弥补卓凡过分的傲气，而让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地晴儿跟随在他左右；至于莫远擎，倪蝶应该早就察觉到他过于阴沉和谨慎。尽管是第一次看见云儿，但我相信她一定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这样有利于莫远擎在面对抉择时，不至于陷入死胡同里。对了，还有倪蝶自己，性情放纵的她，最终把雨儿这个静若止水的秘书留在了身边。应该就是希望平时有一个人能够在身旁随时提醒自己，避免做出冲动的事情。
或许因为遇见云儿早就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云儿的身份并没有引起我太多地猜忌，反之，我倒是对莫远擎送给我的这个礼物颇感兴趣，若不是此时还有旁人在场，我恐怕已经将它先开封了！这家伙竟然特意为我准备了礼物，还说是不期而遇的？
“好了，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聊天也聊过了，我们该告辞了。”莫远擎刚欲转身。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告诉你。那个人的身体状况最近不是很理想，所以我决定提前收回我的那份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对我这个决定很失望看着我一脸愕然的表情，莫远擎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把天野集团当成诱饵的目的，难怪他会不按照常理来出牌！
我没有开口挽留莫远擎地意思，事实上即使挽留了，我也不知道接下去该和他交流些什么，以他这种处心积虑的方式，估计我也不可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有价值地信息。这好像是一局梭哈赌局，莫远擎已经清澈无比地知道了我的底牌。而我呢，尽管我也知道莫远擎手里握着什么牌，但却无论如何也大不过他……
望着莫远擎渐渐离去地背影，我顿时感到心乱如麻，如果不是艾娜和史登的提醒，只怕我还会在这家西餐厅的门口愣上好一会。回到天野大厦，史登.宜，明显比先前积极得多，深深感受到对手强大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促成这次合作。然而问题的关键却不在他身上，作为这次北美贸易联盟派来天野集团的谈判代表，他所能做的，就是把他知道的一切详情带回总部，由董事会来决定这个合作计划的可行程度。
告别了汉斯兄妹，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拆开那个信封，从里面倒出的礼物，竟是一张男人的照片。从照片的背景来看，这是一个形同仓库的宽敞房间，房间收拾得还算整洁，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处于睡眠状态的他，赫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在这个男人的左手边，并排堆放了一些硬纸板箱，高高垒起倚靠在墙壁边沿，这或许就是这个房间的另外一个作用——一个存放杂物的小型仓库。男人的右手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些诸如陶艺花瓶一类地装饰品。布置得很简单，一看就不是专门为了居住而装修的。我对于这个房间的用途没有多大兴趣，相反，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却深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尽管照片上的样子已经明显瘦脱了形，但从他的眉宇之间，我还是很容易察觉到一丝倪萱的气息，没错，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倪萱的父亲，莫远擎信奉为王牌的人质！
在发现了这个重大线索后。我当即把所有助理秘书长招集到了会议室，望着众人疑云重重地表情，我首先便把那张照片递给了雪儿。“天啊！”
向来沉稳的雪儿刚一看见照片上的男人，便掩口惊呼起来。“看来妳认识他！”
“是的，他就是倪萱小姐的父亲，蝶龙航空公司老总裁的儿子，也就是我真正意义上的主人。”雪儿很快恢复了冷静，用一连串身份证实了我的猜测。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谁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弄到这张照片的，但她们都很清楚。我找她们来，可不是单纯介绍这个男人给她们认识的。“我想我们应该报警，让警方处理这件绑架案比较好。”
宋雨慧不乏一名现代都市女性地法律意识。但是她终究不是出身于地下商界的人。“我们不能报警，以莫远擎的性格，一旦发现我们报警，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玉石俱焚，那样事情反而会弄巧成拙。”
雪儿马上阻止道。的确，莫远擎也是从地下商界走出来的，对于这一套。他比我们熟悉得多，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倪蝶他们一直没有采取过激行动，而选择一味退让的原因。
“那该怎么办？”施钰秀眉紧锁，在天野集团待了这么久，她或多或少也对地下商界的行径有所耳闻，一如当时的洛水，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去见上帝地。
“不能贸然行动，但又不能不采取行动，这还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我嘴上这么说。目光则一直凝视着不远处的莫明。
莫明显然是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朝自己逼视过来，心知再也无法坐视不理的他。终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能够在这种严肃的时刻。表现地如此自由散漫，整个天野集团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了。好在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深知莫明虽然表面上是我地司机，实际上则是与我这个总裁称兄道弟，同时也是我地保镖。放眼天野集团上上下下，他可以算得上是最无拘无束的人了，简直比我这个总裁还要逍遥快活。
“总裁，把照片给我看看。”在众人面前，莫明还是对我这样称呼。
我毫不犹豫地把照片递到了莫明的手里，他先是仔细观察了整张照片的画面，随后来到窗前，对着阳光照了半天，最后又用手指重重弹了几下，神情顿时陷入了思索当中。“那是照片，不是底片。”
见其久久没有开口，我不明所以的提醒道。“是的，但是这张照片明显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从这上面完全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看来照片本身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帮助，我们只能从这个房间的背景着手了。”
莫明将照片重新递回到我的手上，说着一些众人听不懂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我急着问道，并不喜欢莫明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大部分照片在冲洗过程中，都会留下一些有关胶卷以及印刷房的特殊记号，例如印刷批次、照片编码等。”
莫明将我手中的照片翻转过来，指着照片的背面说道：“而这张照片表面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显然是后期加工所致，可见对方是一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人。”经过莫明这一解释，我才真正注意到，这张照片的背面的确与普通照片不太一样，雪白的纸张完全没有胶卷冲洗的印迹，连质地也比普通照片削薄不少，在一般人看来或许没什么，但是以莫明这种专业盗贼的眼光来看，这种特制照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对于莫远擎，莫明是这样评价的。
第十四集 第八章 水落石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眼看唯一的线索也要断了，我躁起来。“从照片本身追查他们的踪迹估计没指望了，不过我们还可以从照片里的影像试着寻找突破点。”
莫明说完，还不等我发出疑问，用手指在照片上点了几下，而他的指尖分别落在了那个男人身旁的那几个装饰物以及杂物上，让我倍感迷惑。“据我所知，这种陶艺花瓶可不是所有商店都有卖的，我们可以从这部分裸露出来的花纹入手，寻找出售这种陶艺花瓶的店铺，并在这些店铺附近进一步缩小范围。”
这时，我看见莫明的手指落在那小半只红褐色花瓶上，尽管照片上的花瓶只露出一小部分，从陶片上不完整的花纹来看，这应该是一只雕琢别致的陶艺品，不过应该不可能来自于真品，很可能是赝品，因为没有人会把一个世间稀罕的古董工艺品和一个犯人关在一起。由于我对工艺品的鉴赏能力实在业余得可怜，再加上没有这只花瓶的完整画面，所以一时无法描绘出这只花瓶的完整图案，只能暂时把这项后续工作交给了雪儿，希望借助某些专家的能力，将这个陶艺花瓶恢复原貌。
接着，莫明又把手指移向了那个男人床边堆积着的几个硬纸板箱上，通过仔细观察，我发现那几个硬纸板箱上印刷着耐吉钩型标志，表面崭新没有凹痕，可见才刚刚被闲置在那里不久。但是这又和这个男人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呢？“这些箱子应该是装运动鞋的，而且还是耐吉公司正规授权鞋厂生产地慢跑鞋，只不过这些鞋子没有通过质量检测，也没有例行销毁，就被运到了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看着莫明的眼神，就好像看着福尔摩斯重生一般，却彻底忽视了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一个盗贼。
莫明点了点最上面那个硬纸板箱的边角，示意我把眼睛凑上去，这才看清上面印了一个红色的的标记。面积颇小，若不细看还真难察觉得到。“诸如耐吉公司这样的国外运动产品公司，在他们国家本地是没有自己的鞋厂的。他们依靠认证授权鞋厂产鞋，然后检测人员验证合格后再发放到各销售通路去。那些检测合格地商品被标注为品。也就是我们通常能够在专卖店内看见的那些。而品质检测不合格的产品，会被打上一个红色地字母标记，然后集中销毁。所以这个就是说的品检不过关。”
莫明说完，用手指重重敲了几下那张照片上地字母标记，公布了最后答案：“我们可以派人调查上海范围内有多少家耐吉公司授权的鞋厂，然后结合刚才那个陶艺花瓶的线索逐一比较，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地下落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惊呆了，我们从没想过莫明在逻辑分析方面，竟然要比一个专业侦探还要厉害。难怪他过去这么久以来，从来就不用害怕被警察找上门来，如果一个盗贼的侦查能力比警察还要专业得多，那他还需要担心些什么呢？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在对莫明的分析能力深信不疑后，我当机立断道。
“等一下，为什么只是上海地区？我们不能排除莫远擎把人质安置在其它地方的可能。国内很多偏远僻静的地方要比上海更加适合隐藏，难道不是这样吗？”雪儿瞬间发起的疑问。再一次令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莫明的脸上。
莫明淡然一笑，漫步踱回到自己的座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全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架势，将双脚翘在会议桌上，悠然摊开双臂道：“雪儿小姐，妳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妳现在还有其它选择吗？难道雇用上万名侦探，全世界去找人质？稍等一下，上万名侦探是不是够呢……”我从来就没想过莫明有朝一日也会表现出如此幽默的一面，如果不是我今天特意“赶鸭子上架”他恐怕还将一直沉默下去，毕竟在我身边当一名司机，可要比处理这些麻烦事情悠闲得多了。
雪儿皱了皱眉头，似是还想辩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地确，正如莫明说的那样，现在地紧迫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消耗大量时间去进行地毯式搜索了，她心里也十分清楚，看来唯有赌一赌了！“好了，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分头展开行动吧！”
我朗声说完，接着把莫明吩咐下来的那些任务依次分配给此间众人。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整个会议室里也只剩下了我和莫明两个人。
“你有多少把握？”我斜身倚坐在会议桌上，面对莫明低声问道。
“机率很小，但是我们不得不去试试，不是吗？”莫明冷冷抬起头来，从他漠然无情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有和我开玩笑。
“是的，而且只能成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不能失败。”我极为认真的口吻，令莫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比往常更加没有血色。
说实话，我知道莫明没有办法给我承诺，不过我所指的人命可不单单是倪萱的父亲那样简单。因为一旦莫远擎控制了蝶龙航空公司，天野集团在航空业的发展势必受到影响，而以我的性格，在他伤害了我朋友的父亲以后，我是再也不可能与他合作的。如此一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也将使得我在地球防御计划上的进度大大减缓，所谓的人命关天，那可是关系到整个地球人类的生死存亡！
不过眼下我不打算告诉莫明这么多，在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独自一人朝会议室外走去。等待我去做的事情很多。我不允许自己把所有地时间都耗费在玩“侦探游戏”上面。
就在我走到会议室门旁时，莫明再次开口了：“杨野，按照我对莫远擎的了解，我认为他一定是把人质藏在上海了。”我的脚步顿了一顿，没有回头，安静聆听莫明接下去的分析。“莫远擎是一个处事谨慎小心的人，所以他不会让这个重要的人质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另外，他现在正处在争夺蝶龙航空公司股权的关键时期，将人质安置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有利于他及时处理很多事情。不过我们必时间，正如他之前告诉你地那样，这个人质的身体状糟糕。为了给人质治疗。又要达到掩人耳目的目地，那里附近一定有一家不错的私人诊所。这也是一条不容忽视地重要线索。”
我听完莫明最后的分析，越发觉得事情豁然开朗了许多，于是只抛下一句“谢谢”就径自离开了会议室，投身到寻找倪萱父亲的紧张过程当中。此后地会议室里开始缭绕起浓浓的烟草味，我不知道莫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再返回的时候，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
这个男人似乎很不喜欢抛头露面，这或许和他过去的身份有关。再回想起他对待白月静的态度，显然过去的某些事情在他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春草三月的出现多少改变了他地人生观，但他仍旧没有完全从那个阴影当中爬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他的人生呢？
其实这个疑惑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了。我过去也曾悄悄找人调查过莫明的身世，不过很可惜地是，无论从出身背景来看。还是从人生履历来看，有关这个男人的资料少得可怜。因此只能说莫明从小到大很少做出让人眼睛一亮地事情，行事低调的他，在功过双方面都没有值得记录的事迹。难道是性格使然，令莫明向来不喜欢受人关注？那他为什么又会去做盗贼呢？
如果是为了生计，以莫明这种性格应该会去找一份稳当的工作，每月领取工资，然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享受一个普通人的天伦之乐。还有，他这身出类拔萃的功夫又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履历上完全没有记录他有过学武的经历，总该不会是武学奇人，自学成才吧……
怀揣着满腹的疑问，我凝视着那个烟灰缸怔怔发呆，只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心莫明的过去，因为眼下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让我不得不为其伤透脑筋。根据阿神和小胖当天晚上传来的消息，远在海南的司马铃似乎又陷入了双重性格的麻烦当中。时不时会变得脾气暴躁，并带有极强攻击性的她，犯病的频率比过去频繁了不少，这让阿神他们非常担心，于是赶忙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我。
这同样是一个拥有复杂过去的女人，只是与莫明不同的是，对于司马铃的心理阴影我非常清楚，只不过想要彻底解决她的心理问题，还需一段时日。我原本以为当年司马铃的父亲购买的赝品古董，是出自“云水”组织，而事后证明，“云水”组织和东亚产经联合社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才故意把司马铃派去海南，希望借助那里良好的天然环境帮助她改善心情，忘却这段黑暗的回忆。
不过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司马铃并没有因为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而改变她双重性格的心理障碍，甚至变得病情恶化起来。这是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也怪我这段时间太过注重天野集团的发展，忽略了她的心理状况。看来我必须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东亚产经联合社幕后指使的，我都必须要给司马铃一个真相。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在整件事情水落石出以前，司马铃的心病恐怕是难以痊愈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再去一次东亚产经联合社的上海分部，找山田平凉核实清楚，毕竟对于这个日本人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之前所做出的种种怪异举动，也让我直到现在都难以理解。当我再度来到这幢不亚于天野大厦的现代化办公楼下时，山田平凉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一般，已然在大楼门口安排好了迎宾小姐，如同上次一样，将我从大楼侧门直接带上了这里地内部会议室。
山田平凉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会议桌为首的位置上，见我来了，立刻笑咪咪的站起身来，向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并吩咐秘书给我倒水。“杨总裁是为了春草三月的事情来的吧？”
山田平凉紧盯住我的眼睛，好像对研究我的心思很感兴趣。“不完全是，我还想了解“云水”组织和东亚产经联合社之间地关系。古语云：无风不起浪，我不认为他们会空穴来风的把事情栽赃到贵公司头上。”
我毫不畏惧的正视着山田平凉地眼睛。对付这种自以为能够看透别人所有心思的人，最好地办法就是用精神力克制住对方的探知欲望。“事实上，有关“云水”组织伪造贩卖古董一事。我早就调查清楚了，我所掌握的细节，甚至要比你给我地那份绝密资料详细得多。”
山田平凉讪讪一笑，将目光转向别处后说道，语气之中，还特意加重了“绝密”那两个字，似是对我的报复。“是那个神秘人告诉你的？”
我所谓的神秘人，正是春草三月口中的那个神秘叔叔，尽管觉得有点被愚弄的感觉，我还是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不。是山田健告诉我的。”
山田平凉漠然回答道，同时也证明了他知道那个神秘人的存在。“山田健？”
我惊愕道，这个答案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对于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根据那份有关“云水”组织的调查数据，这个男人就是“云水”组织地幕后老板。而这个山田健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犯罪过程亲口告诉东亚产经联合社呢？难道两者之间真的存在某些不正当关系？
带着满腹地疑问。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山田平凉地嘴唇上。“从东亚产经联合社的声誉考虑，我是不应该把这件涉及到家丑的事情告诉你的，但是杨总裁之前如此帮忙，我若再向你隐瞒，那就显得在下不够仗义了。”
山田平凉面露难色，但很快眼神中就流露出决绝的意味。我闭口不语，静静等待对方的讲述。
“想必杨总裁也知道，“云水”组织的幕后头目，就是一个名为山田健的日本人。只怨家门不幸，这个山田健，正是在下的亲弟弟。”
山田平凉万分羞愧道，言语间，始终低垂着脑袋，不愿与我正视。其实早在山田平凉之前的话语中，我已然揣测出了些许内情，再加上这两个人姓氏相同，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源于同不过此时听到山田平凉亲口说出，还是有一种抑制不此后，从山田平凉的讲述中我得知，山田健生性贪婪无度，曾经在担任东亚产经联合社亚洲区上海分部部长期间，想方设法通过各种非法方式敛财，后被山田平凉发现，大义灭清将其革职。
不料此人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利用自己对东亚产经联合社的了解，借着东亚产经联合社的名义，暗中与地下商界的一家赝品制造商合作，并通过赝品古董在古玩市场上以假乱真的方式谋取暴利，也就是我们后来所查获的“云水”组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虽然让我得知了“云水”组织和东亚产经联合社的真正关系，可是这非但没有解决我内心的困惑，反而让我觉得整件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既然如此，山田先生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四处寻找春草三月，还一定要让她来告诉你所谓的内幕情报呢？”“因为我虽然掌握了“云水”组织的全部犯罪经过，并且证据确凿，但我却没有把这一事实向总部禀报。”
“是为了你弟弟？”“不，我和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是为了春草三月小姐。”
“为什么？”“杨总裁，你还记得你刚才提起的那个神秘人吗？”
“当然。”“不瞒你说，那个神秘人就是区区在下。”
“这不可能。以春草三月的目力，即使你当时蒙着面，她应该也能分辨出你地身份。”“春草三月的忍术并不精纯，对于忍术中的易容，更是一无所知。只要我愿意，很容易就可以蒙混过关，而不引起她的丝毫怀疑。”
“那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费尽心思利用春草三月帮助东亚产经联合社干活，对你可没有一点好处吧？有这份闲情雅致，由你亲自来完成这些工作。应该要比假借春草三月之手轻松得多。”也许是内心的疑虑积压太久的关系，我的嘴巴一时有点剎不住车。
面对我这一连串地疑问，山田平凉显得并不慌张。而是故弄玄虚地解释道：“为了帮助春草三月，我曾几次暗中接近她。并且指导她完成了不少任务，目的就是要让她筹集到足够的筹码。”“筹码？什么筹码？”
“帮助她重返东亚产经联合社地筹码！”听闻此言，我的身体不由僵硬在了当场。没错。我早就知道春草三月是东亚产经联合社地贵族后裔，甚至还是其中身份显赫的春草一族的血脉。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山田平凉为什么要这样不顾自身安危地帮助春草三月？难不成，他和春草三月也有一点沾亲带故？
很快，山田平凉地回答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春草三月的母亲是我的妹妹，虽然不是嫡亲的，但我们两家源远流长，我一直视她是我的亲生妹妹。”
山田平凉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顿，待自己的情绪稍微缓和一下之后。才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指定要春草三月来叙述“云水”组织的内情，就是希望能够让她成为这次事件的首席立功者，为她的名字能够回归春草家谱增添一个重大地筹码。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一直没有把“云水”组织的犯罪经过呈报给总部。”“这样说来，你一直在暗中帮助春草三月。试图让她和她母亲的名字回归家谱？”
虽然对于眼前地事情还无法完全相信，但是这样的意外结局无疑是我乐意看见地。“是的，这样对她们来说才是公平的。杨总裁身为外人或许不知道，早在东亚产经联合社成立之初，春草一族就是东亚产经联合社独一无二的皇族，而包括我们山田一族在内的其余家族，都只能称作为依附在春草一族周围的贵族，纵然同样光辉照人，但却毫无实权可言。”
“但是世事变迁，那些贵族们在厌倦了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之后，纷纷开始动起了争夺权力的脑筋。于是一场争权夺利的暗战，就在春草一族与各个贵族之间无声无息的展开了。作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最大牺牲者，春草一族最终因为寡不敌众，只能黯然走下了皇族的神台，在失去全部实权之后，更是被扣上了皇族旁支的名声，从此一蹶不振，淡出了东亚产经联合社的一切事务。”“可以说，春草一族从那时起已经失去了全部，而他们的真正败因，正是源自于彼此间的内部分化。当年将我妹妹逐出春草一族，也只不过是家族内斗的结果而已。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们母女重归春草一族，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听完山田平凉激情愤慨的阐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春草三月的母亲之所以会被家族除名，除了她本身犯下了族规不可饶恕的错误以外，家族内部争斗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她们只不过是其中两个微不足道的牺牲品而已。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也都和身为山田家族的山田平凉毫无瓜葛，那他为什么又在事后变得如此主动呢？
该不会是……我脑中闪过一个香艳而又不符合伦理的念头！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山田平凉，而他彷佛也有所察觉似的避开了我的目光。山田平凉的这一反应让我恍然大悟，但我却没有当面点穿，与其让彼此都感到尴尬，还不如让一切都淹没在无声之中。
思及此，就看见山田平凉向我这里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也许这就是所谓男人间的交流。事情既然都已经弄清楚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只是就在我临走之时，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忽然从我脑中闪过，迫使我戛然停下了脚步。
“如果春草三月的名字能够回归到春草家谱里，她是不是就必须回日本去？”山田平凉闻言一愣，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抬起头笑着说道：“我想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必须尊重春草三月个人的意愿，不是吗？”
我的嘴角同样微微上扬，心满意足地起身走出了大门。
第十四集 第九章 环环相扣
在春草三月的事情圆满解决之后，我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还是几天以来我第一次感觉神清气爽，坐在车里，我开始盘算起如何解决司马铃的事情。
有关心理治疗，我并不算擅长，唯一一次成功的案例，就是帮助艾娜.~……些把自己也搭进去，若是当时我的精神意志有一点点的犹豫，现在的我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躺在病床上需要别人来照顾的植物人了。我必须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完整的告诉司马铃，但是之后呢？之后我又该做些什么？我这样反复询问自己，直到……星痕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野，你有困难吗？”星痕眨了眨眼睛，飘浮在半空中的她弓着身子，几乎把脸贴到了我的鼻子上，就好像要在我脸上找什么东西似的。
“为什么这么看我？”我往后缩了缩脖子，不太习惯星痕这种暧昧而又顽皮的表达方式。
“我感觉野最近的麻烦事比较多，所以决定向清妃小姐请几天假，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野的。”星痕直起身体，恢复了平常的优雅气质。
“请假的理由呢？”“中央主程序定期整理，野应该知道，星海每过一段时间，都必须整理一遍数据库，所以这并不算是我欺骗了她。”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应该感激星痕的温柔体贴。但是眼下这种如同偷情的相聚，给我带来丝丝莫名地伤感。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好使自己抛开这个无聊的念头。也许是和那些女秘书相处的时间长了，让我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那好吧，铃铛小姐的事情妳怎么看，我能帮助她吗？”我开门见山地问道，只感觉以我和星痕的关系，用不着客气。
“嗯，可以。但是野必须学会“奥义精神净化术””“什么意思？”
“野还记得当时帮助艾娜小姐克服心理障碍时的情景吗？”“当然，那天我的精神力差点回不来。”
“嗯，其实野当时的方式是不正确的。以人类地精神力强度，即使修炼到最高的级。也无法凭空改变另一个人类的思维方式。这就好像让野徒手飞上宇宙一样，是不切实际，而且非常危险地。”“那我应该怎么办？学习那个“奥义精神净化术””
“是的。这是星海奥义级别地精神技能，我这就通过精神力传输给野。”在达到精神力体外凝结状态后，我已无需通过进入星海图书馆阅读书籍的方式获取知识，而改由星痕将这些知识通过精神力直接传达到我的脑域，这就好像我和星痕是彼此互联地两台计算机，完全达到了资源共享的程度。
很快，我就从星痕那里获悉了这个所谓“奥义精神净化术”的运用方式，不同于我先前所学习的那些精神技能，“奥义精神净化术”需要我先把精神力在体外凝结起来，在达到足够强度以后。再渗透进入对方的脑域。利用这种对我自身精神意识没有伤害的方法，逐步改善对方脑域中的负面精神意识，虽然其过程要比直接用精神力交流缓慢一些。不过从安全角度出发，还是值得一试的。“是这样吗？”
我刚刚读完“奥义精神净化术”就试着将精神力在体外凝集成一团，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不规则的银白色光球，正随着我的努力而不断增长体积。只是，在连续尝试了几次之后，我才发现这种精神技能远没有我所想象地那样简单。首先，我的精神力等级虽然已经达到了人类最高的级，但是在精神力地驾驭方面还不是非常纯熟，这就好像是一个拥有无穷内力的武林高手，却又不懂得如何施展，是否能够有效把握“奥义精神净化术”还是一个未知数。
其次，“奥义精神净化术”地精髓，就是需要我在精神渗透的过程当中，合理分辨出哪些是司马铃脑域中的负面精神意识，再运用我自己的精神力去净化它，从未尝试过这种技能的我，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一连试了几次，我都没有能够聚集起足够多的精神力来，按照星痕的意思，我的精神力等级已经足够达到施展“奥义精神净化术”的水平，因此问题应该出在我的心理方面，也可以说是因为我的信心不足，才导致了现在这种状况的发生。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以前，不能对司马铃使用“奥义精神净化术””这是星痕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由于需要整理星海数据库的关系，她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长时间凝体在现实世界中，不过这仅仅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好好练习“奥义精神净化术”力求早日自由掌握了。经过几天的反复尝试，我对于“奥义精神净化术”的施展方法依旧毫无头绪，这应该正是奥义级别精神技巧的特殊之处，即使你能够融会贯通它所有的知识，也无法在现实当中灵活运用。某些时候灵光一现，或许你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一切，这就是所谓的悟性。
就在这几天时间里，雪儿等人也根据莫明当时提供的线索，搜集了许多有用或是没用的资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些数据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用，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精神，便把它们一股脑全都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望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数据，我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要通过什么办法。才能把这些数据所透露地信息串联起来呢？莫明可不是那种心甘情愿担当苦力的人，就在我急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这个家伙遽然从天野大厦里消失了，任凭怎样都联系不上，这或许就叫作所谓的人间蒸发吧……
无奈之下，这个分析资料的重担，便再一次落到了我的那些秘书身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凭借天野集团偌大一个助理秘书部，上百位智商超群的精英秘书。我就不信找不出一点点蛛丝马迹来。就这样，直到两天以后。雪儿才拿着一份简短的资料，来到我地面前。
“这是这几天搜集到的资料汇总，有关那个陶艺花瓶的出处已经证实。是仿制了一个欧洲陶艺工作室地作品。这种花瓶在市面上并不少见，根据表面花纹不同总共分为九款，而出售这种花纹陶艺花瓶的工艺品店铺共有七十九家，分部在本市大街小巷，要想调查购买者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双手环胸，静静听着雪儿地报告，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一个普通的仿制品花瓶，自然是随处可见。”是有关那几个硬纸板箱地，根据我对于耐吉公司的咨量检测不合格的运动鞋，应该是连同箱子整箱销毁的，但是其中的猫腻在于。在部分检测或者销毁的时候，内部工作人员会将一些品货物偷运出来。以低廉的价格盗卖到市场上面。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检测人员将部分质量过关的运动鞋也擅自打上的标记，这样便于偷运出来，随后以折扣价流入市场。”
“两者有区别吗？”“没有，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装放这些运动鞋的箱子都是一样地，并且都有相同的记号。不过根据调查，短期内并没有哪家工厂出现过质量检验不合格的产品，从那些硬纸板箱表面崭新地条件来看，应该是属于后者，有工厂内部员工混淆视听，将没有品质问题的鞋子偷运了出来。”
“我只是不明白，关押倪萱父亲地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些箱子的出现呢？难道这些运动鞋是莫远擎给他保镖们的福利待遇？即便如此，以莫远擎的身价，也不必去收购那些偷运出来的运动鞋吧？”我大惑不解的自言自语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那张照片，依旧毫无收获。
雪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准确的说，应该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只是继续说道：“这是近期接到过耐吉公司订单的运动鞋生产厂商名单，总共有三家，分别位于本市三个郊区内。根据这三家工厂的地址，其中两家工厂附近有出售类似陶艺花瓶的工艺品店铺。”雪儿说着，把她手里那份资料恭敬地递到我的手里，数据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几行，但我知道，为了这简短的几行文字，那些助理秘书可是没日没夜的花费了好几天时间。
“总裁，你不觉得莫明给出的线索太过于片面吗？这些人完全有可能从其它地方买来的花瓶，也可以从任何一个市场上购买这种偷运出来的耐吉运动鞋，或许那些纸箱只是他们用来装放其它物品的呢？”雪儿似是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道。
“没错，是很片面。”我自顾自看着那份数据，目光很快扫过那两个地址，随后微笑着抬起头来：“但是却是我们唯一的方法。”
“但是一旦我们估计错了，那就很有可能错过营救倪萱小姐父亲的最佳时机。”尽管说得很快，但雪儿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即使在焦急时，她仍然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我知道妳在担心倪萱父亲的安危，也很关心倪萱的情况，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赌一把，这样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如果我们依照莫远擎设计好的游戏规则玩下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会被他玩得团团转的。”“可是这不是简单的人头还是字的猜硬币游戏。”
雪儿低下头，喃喃说道。“没错，所以才需要妳们这些助理秘书部的精英，天野集团上上下下才会忙碌了好几个昼夜，妳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劳动成果吗？”
“是的，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意思。”雪儿奋然点了点头，漂亮的眼眸里隐约透着激昂。
“那好吧，告诉我，这两家工厂哪家附近有设备齐全的私立医院？而且要毫不起眼的那种。”雪儿蹙起秀眉，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毫无防备，不过对于这个“意外”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另一份相关私人诊所的资料就会通过雪儿的玉手，出现在我办公桌上。
这就是成立助理秘书部的好处，我开始渐渐习惯这种“人多好办事”的管理方式了，更何况，这些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秘书！果然，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雪儿就拿着数据重新回到我的办公室里。
数据显示，在两家工厂之中，其中一家工厂附近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的确有一家私人诊所。诊所不大，但来头却不小，是一位来自瑞士的心血管疾病专家创办的，此人在国际医学领域颇为著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诊所开在这种偏远郊区，以他的名气，应该可以在市中心拥有一家更气派的诊所才是。
不管如何，我们的搜索范围已然是大大缩小了，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一区域内仔细搜寻可能潜藏人质的地方，而这项工作，原本就是盗贼出身的施钰可是最拿手的！事情进行到这一步，雪儿对于莫明的分析可谓是信服了一半，如果说先前那些推论还有巧合的因素存在，那么这家诊所的出现，则至少印证了莫明不是信口雌黄，而最终的结果，还需要事实来说话。
我相信这个事实会来得很快，因为正当众人毫无头绪，把所有的指望都落在施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莫明再一次出现了！“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眼看莫明悠哉游哉地坐在我的办公桌后面，看见他，我心中的阴霾不知为何一扫而空。“放假。”
几天不见，莫明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不，准确的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告诉你了，你还会给我放假吗？”“应该不会。”
我讪讪抓了抓脑袋，暗道这家伙的工作还真是轻松，甚至已经轻松到自己能给自己放假的地步了……“那不就对了，我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休息几天，仅此而已。”
莫明头也不抬地盯着我的计算机屏幕，鼠标点击的速度让我叹为观止。就在我云山雾罩的时候，莫明突然沉声咒骂了一句：“见鬼，又死了。”
原来他在打游戏……“有关那个人质查的怎么样了？”
莫明的问题让我精神顿时为之振奋起来，这是他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提及这件事情，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又怎么能让它从指缝里溜走呢？“人质基本已经定位在北郊的一处制鞋工厂附近，目前正在由施钰缩小搜索范围，怎么样，是不是要去帮一下忙？”
“不必了，这件事情交给施钰小姐办应该没有问题。”莫明的回答让我颇为失望，恍惚之间，我突然有种感觉，在这间办公室里怎么好像他是总裁，我反倒成为了向他汇报工作的人了？
莫明显然是察觉到了我内心的反差，于是再也坐不住了，懒洋洋的站起身来，道：“好了，计算机还给你，我也该走了。”“你去哪里？”
“擦车。”在丢下这两个简单的字后，莫明非常务实的投身到了他的工作岗位上面，只留下孤零零的我，就好像被人耍了一样茫然无措。
第十四集 第十章 登上顶峰(全书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计算机前的，当我一抬眼之际本干净的桌面屏幕上，此时竟多出了好几张图片文件，在确认不是病毒文件后，我满心好奇的点开了它们。
此后的画面让我全身一颤，原来这些图片不是别的，正是那张莫远擎亲自交到我手上的照片扫瞄图，而这几张图片是照片逐一放大后的画面，直到浏览到最后一张，我才发现自己竟能通过照片里的房间窗户，看见窗外的景色。“原来如此！”
我一拍桌案，立刻就把这张放大后的照片发给了施钰，让她根据这张照片里的窗外景色，寻找相对应的地方，如此一来，她的搜索难度可谓是得到了大幅缩减。很明显，这些照片是不会自己用脚跑到我的计算机里来的，既然是有人刻意放在我的计算机桌面上的，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莫明，只是他为什么不把答案直接告诉我，而要采取这种悄无声息的方式呢？
很快，我就在地下车库找到了莫明，然而还没等我开口，莫明已经率先坦白道：“我过去是一名特种兵。”对于莫明给出的这个答案，我算不上十分吃惊，毕竟以他这种凌厉的身手，过人的侦查分析能力，如果说他是一个普通学校出来的优等生，那才让人感到奇怪呢！
“那为什么会混成这样？”“那是一次实战演习。我和她分在同一组，但是当天那该死地鬼天气影响了我的视线，在分头行动的时候，我误把她当成了敌人。而就这一枪，便直接要了她的命。也许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造物弄人吧，子弹穿透了她地右眼，射入大脑，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运走了。”
我从没见过莫明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每说出一个字，就好像要多发泄一分怨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臂上突起的青筋让人不寒而栗。“就因为这件事，你就从此意志消沉了？”
我不是一个军人，也没有接触过军人，不过从莫明刚才叙述的简短过程来看，那次意外事件只能算成一次意外。没有人想在演习的时候杀人，哪怕对方真的是自己的敌人也一样。世间总是存在许多巧合，正如这一次，千万分之一的机率，落在了一个倒霉蛋地脑袋上，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倒霉事件，我是否就不会和莫明相遇了呢？也许一切又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这是一次严重的军事行动失误，从那次事件以后，我就退出了特种部队。但是当天晚上的情景，还是像噩梦一样每天陪伴着我，我开始害怕睡觉，害怕与人交流，直到那天遇见你。”
我悻悻一笑，过去我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但是现在听莫明讲起，我反倒觉得自己拯救了一个即将堕落地灵魂，有时人就是这样，总是需要外在因素点拨一下。不管怎么说，我终于弄明白了莫明的“历史”至于计算机屏幕上的那个“恶作剧”很好理解，那只是莫明向我发出邀请的一种花招而已。
这一次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被强烈好奇心驱使的我。乖乖地就中了他的圈套，自投罗网！此后。
正如莫明预计的那样，施钰很快就把搜索范围缩小到了一幢大楼以内。通过莫明放大照片后的窗外背景，这个房间应该位于这幢总共二十四层的大楼中央，也就是九层到十二层之中的一间。在搜索范围再也无法缩小的情况下，我们决定冒险潜入这幢大楼，通过自己的眼睛来把人质找出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和莫明等人联合行动，不过相比起以往几次不痛不痒的“多管闲事”来，今天显然是人命关天地大事，而且这条人命不但关乎到倪萱母女，甚至也影响到天野集团的未来发展，一旦我们失手，损失的绝对不只是蝶龙航空公司的股权那么简单！因此，我和莫明在行动前，力求做好完全准备。既然目标地点已经确定，那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摸清该地区的详细环境，以便实施救援计划。
按照当时在海南与莫远擎的接触，我知道这个男人手下雇佣了一批体格强壮，训练有素的专职保镖，也正是这些人，让我在卓凡的别墅里吃足了苦头，眼下第二次交手，我们必须避免重蹈覆辙。依照我们之前对这幢大楼地了解，每一层楼总共只有四户人家，分别位列在大楼的东西两侧。而由窗外地景色可以断定，那间关押倪萱父亲的房间，正位于大楼的东侧。
如此一来，我们所需要搜寻的房子就只剩下了八个，但是要怎样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悄然找出人质所在呢？徘徊在大楼门外，即便是善于偷盗的施钰和莫明，也对此无计可施，总不见得挨家挨户去敲门吧？这样即使能够找到房间所在，也一定会引起那群保镖的警觉，根据上一次吃亏的经验，莫远擎请来的这些专职保镖可不好惹。
“或许我有办法。”情急之中，我突然想起了星痕刚刚指导过我的“奥义精神净化术”通过那种精神力体外凝结的方式，我应该可以感应到一百米以内的精神物质。
由于从照片上观察，以及莫远擎的亲口透露，倪萱的父亲已然患重病，因此对方的精神力应该相对弱于常人，按照这个理论推断，我应该很容易找出他的位置！尽管莫明和施钰完全不相信我所谓的“感应体质”（随意编了个谎言蒙混过关）但是在走投无路地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答应了我的要求。
也许是当下这种紧迫环境起到了作用，我只在第一次尝试时。就凝聚到了足够的精神力，看着胸前那一团银光闪闪的流动光球，顺利得反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现在慢慢把这股精神力推出去，不要着急，野必须把意识和这股精神力融合一处，功驾驭它。”
星痕地声音及时在我脑域响起，依照星痕教给我的方法，我很快就把自己的精神力渗透到了面前的那个房子里。虽然在里面没有发现任何精神迹象，但是很明显，我成功了！在渐渐熟悉了“奥义精神净化术”的施展方法后，我开始带着莫明和施钰逐一搜索起每一个房子。
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一个人静静站在别人的大门口发呆。然后便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这种所谓的感应能力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就是这里！”
这一次，我突然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叫道。果然，在十楼东侧的一个房间里。我发现了一个精神力极度微弱地生命。
“你确定？”莫明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我的人头向你担保。”“好！”
莫明只说了一个字，便踹门冲进了屋内……当莫明抱着那个气若游丝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地脸上浮现出一丝悠然自得的笑容，彷佛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
莫远擎说的果然没错，倪萱的父亲此时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为了不影响到他地健康状况，我们当即就把他转入了一家心血管专科医院，并派专人对他进行了隔离保护。此后我也从一些数据里得知。那位瑞士医学博士之所以要在偏远的郊区创办诊所，完全是受到莫远擎的逼迫。而他这种行径，也恰恰出卖了他自己，要知道，如若没有这家诊所的出现，我们可能还在某个城市角落摸索呢！
“不，这不可能！”电话那头的莫远擎咆哮起来，但没过多久，他的情绪再次稳定了下来：“没关系。我仍然可以通过二级市场打倒你！”
“不，你没有机会了。罗开是一名优秀的人才，或者也可以说他是一个天才，但是天野集团可以用压倒性的资金优势来和他对抗，我们不怕战斗！”“不可能，我调查过了，你们没有足够的资金，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没错，我们是没有，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地合作伙伴没有。”“你好，莫远擎老哥，我是卓凡，还记得我吗？很抱歉，我又回来了。其实每天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一直思考一个问题，我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放松警惕，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故意输给你，只有一个失败的对手，才不会让战胜他的人感到惧怕，你认为呢？”
“你是故意在二级市场上输给我的？”“哎呀，其实我也很心疼，为此我付出不少代价。不过没关系，这些东西我很快就可以得到补偿，是从你的账户里还给我的。最后奉劝你一句，我们的实力远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虚弱，千万不要尝试和全世界为敌，那样你会输得很惨。”
“各位放心，我一定会尝试地！”司马铃的精神意识空间并没有我所想象地那么复杂，看来一个人的智商和她的精神世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诸如司马铃这样一个天才，其内心世界却如白纸一样纯洁，这不免让我感慨万千。
渐渐的，我发现司马铃的精神意识空间里，似乎飘逸着一缕淡淡的忧伤，这种感觉时而强烈，时而消沉。每次发作时，都会给我的精神力带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这应该就是司马铃双重性格的罪魁祸首！或许是我对于精神力的驾驭还不够精纯的关系，即便感觉到了这股负面精神的存在，我也无法感受到它的起因所在。不过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中总要留存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我纵然拥有强于常人的精神力，也不应该肆意窥探别人内心深处地秘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不再存有迷茫的我，开始专心致志清除起司马铃精神空间里的负面精神。以我现在对“奥义精神净化术”的掌握程度，要想做到这一点并非难事，再加上司马铃地精神力不是很强。只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就彻底搞定了一切。望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健康精神空间，我刚将精神力退出司马铃的精神空间，却感到一阵疲倦涌上心头，竟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沉睡。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位秘书俏丽的脸庞依旧环绕在我眼前，其中，我也发现了司马铃的身影。“总裁。你还好吧？我们还以为你又和上次一样，要连续昏迷好几天呢！”
施钰不无迫切地说道。“我睡了多久？”
“十一个小时。”“铃铛，妳现在感觉怎么样？”
“应该没事了吧？我觉得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只是脑袋里似乎清澈了许多，过去很多想不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司马铃不置可否地回答。让我同样感到不知所措起来，我究竟算是成功了吗？
“不得了，铃铛姐姐的脑袋变得比以前更聪明，那岂不是连计算机都比不上她？”林清美在一旁嚷嚷道，言语中满含羡慕之色。
其余几位秘书同时把目光转向了我，从她们充满期待的表情上。我只感到脊背上冷汗直冒。这种精神透支的方式如果再让我多尝试几次，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别想醒过来了……很幸运，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司马铃的双重人格现象再也没有发作过，再度做回一个正常女人地她，始终是天野集团技术部门的一颗璀璨明珠。
此后我从星痕口中得知，由于我当时在司马铃的精神空间里逗留的时间过长，导致我的精神力后济无力，这种迅速疲劳的感觉因为我地精神力当时脱离肉体。而被掩饰到了最小的程度。也就是说，如果我当时没有决定及时收手，很可能就会因此虚脱而亡，这种可怕的结果让我事后唏嘘不已。
在吸取了这次教训以后，我决定今后若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再胡乱施展“奥义精神净化毕竟我可不想因此而丢掉性命。天野大厦贵宾会议室，此时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曾经令我倍感头痛的家伙。我甚至从来就没有幻想过会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好好谈话，一如我们现在这样……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看着失魂落魄的莫远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坐在谈判桌对面说道。
莫远擎显然还没有从失败的迷茫当中恢复过来，只是漠然对我看了一眼，便再没有了任何反应，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手中地掌上型计算机，不知是被什么精彩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从我个人的立场来说，我是不希望和你成对手的。”
我从烟盒里取出两支香烟，把其中一支抛给了莫远擎。莫远擎几乎连头也没有抬，就扬手接住了那支香烟，随后将其稳稳夹在嘴唇，熟练的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悠扬的烟圈，一股灼烧后的烟草味渐渐弥散在空气当中。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其间还是没有抬一下头，目光紧盯着他那台掌上型计算机，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手上长了眼睛。对于莫远擎的反应我并不意外，平心而论，若是我们两个的角色互换，我地表现或许还比不上他现在的从容镇定。
“不过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是对手呢？”我把玩着手中地香烟，依旧没有点燃它的意愿：“既然我们都是商人，都是为了利益，何不想一个双赢的合作方法？”
我本以为我的这个提议即使不为莫远擎所接受，他也至少会有所反应，只可惜事与愿违，莫远擎的心思仍旧沉迷在他自己的世界当中，也不知道是否听见了我的话语。见莫远擎实在没有意愿与我商谈，我正欲离开，就看见会议室的门被一只白皙的手臂推开了，此时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莫远擎的秘书云儿。
“我们可以去吃饭了。”云儿的声音还是那么柔美，沁透人的心扉。
莫远擎抬起头，给了云儿一个赞许的微笑，牵着云儿的小手，并肩走向门外。“杨野先生是否也要一起来呢？”
云儿在即将跨出会议室的大门之际，突然回头问道，这也给了我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是因为云儿旁敲侧击的关系，在餐桌上，莫远擎终于不像刚才那样装傻，略带伤感的开口道：“我没想到你能够调用北美贸易联盟，以及东亚产经联合社的财力，是我太轻敌了。”
“不，仅仅只是北美贸易联盟而已，至于东亚产经联合社，那只是一个有关宝藏的故事。”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没错，春草三月父亲留给她的那份宝藏，帮了危难中的天野集团一个大忙，而作为代价，恐怕我不得不承担起她这一辈子的苹果了。
莫远擎的表情愣了一愣，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有关月球发展规划，莫先生是不是有兴趣看一下呢？”
有了云儿的帮忙，我的自信心也随之增添了不少，和这个敌人合作，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想法。“杨野，我承认这次是输给你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信口开河，月球发展规划？那简直就是笑话。”
莫远擎气愤的大声嚷嚷道，就好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莫先生少安毋躁，说实话，天野集团的科技技术莫先生不会没有耳闻吧？既然太平洋海底城市，和沙漠星洲都已经成为了现实，那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月球发展规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
我刚想说我们对于月球发展规划已经有了详细的设计方案，计算机绘图也在紧密制作当中，却没想到莫远擎突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顿时让我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要不要追上前去才好。我茫然无措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就看见莫远擎那个“爱不释手”的掌上型计算机竟然被他遗忘在了餐桌的一角，在好奇心的作樂下，我忍不住上前将它拿了起来，随意取消屏幕保护之后，却让我为之大吃一惊。
原先在会议室时，我一直以为莫远擎是被这个掌上型计算机内储存的精彩内容所吸引，所以才没有仔细听我说话，但是眼下一看，不禁让我大失所望。这里面的内容还确实精彩，精彩得甚至让人捧腹，因为此时这个掌上计算机里播放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部幽默高校的卡通喜剧片，而莫远擎刚才正是被这部卡通片给吸引了。一见此景，我不由哑然失笑。看来从一开始，莫远擎就没有准备和我合作，他的傲气不允许他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和我合作，他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来面对我，也算是用这种无奈的举动，来保留他最后一点尊严吧！
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的精神力竟然没有看穿莫远擎的心思，或者说，他的思维和他最终做出的决定是截然相反的，一个能够战胜自己的人，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对手呀！思及此，我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喉结上下浮动了两下，再度把掌上型计算机放回到了餐桌的一角，可以说这个小家伙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不认为莫远擎会真的粗心到如此地步。
虽然最后月球发展规划还是寻找到了合作伙伴，但是和莫远擎这三个字毫无关系，北美贸易联盟的介入，使得整件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站在星洲最高的一幢大楼——天野大厦分部的楼顶，身旁陪伴着一脸兴奋的星痕。仰望天空，一颗流星划空而过，随之传入耳际的，是“神曲”卫星成功发射的消息，这是我们月球发展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我们抵御外星飞船入侵的第一步。
眺望头顶那片未知的星海，我抚摸着脖颈处的那条项链，和星痕同时默语：“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全书完）
